尝试日更二十六天
明明是艾伊场合现在看看感觉伊兰迪更攻气大概是错觉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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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六、
伊兰迪面无表情的看着脚下。如果不是亲眼所见,他不会相信,脚下这坑坑洼洼,夜色下泛着银辉,被经年的风打磨的无比光滑的石壁,是上山唯一的道路。
这路几乎就是在那山壁上硬凿出来的一条小道,不说走了,伊兰迪多看两眼都觉得,稍微乱动那么一下,估计就要直接掉进那深不见底的山谷中,真真切切的死无全尸。
也不仅如此。
在艰难的向下走了一段距离之后,地势总算是平坦了那么些许,虽然仍旧陡峭,可至少已经有些可以落脚歇息的地方。
光秃秃的山壁毫无遮挡,一阵阵凉风吹来,象是一阵阵针刺般,让伊兰迪头疼的不行。他什么也没说,只是默默地按了按眉间。
一只酒壶忽然出现在他眼前。伊兰迪抬起眼睑,艾辛格脸颊鼓鼓囊囊的,一阵酒气从他身上飘过来。
伊兰迪伸手接过,和艾辛格一样,毫不犹豫的灌下几大口。些微的火热从腹中传来,而后愈发的滚烫,着实驱散了不少的寒意。
简单休整了片刻,两人便接着朝着下方走去。
淡薄的云雾渐渐从脚下弥漫升起,倒着实有几分仙境的意味,如果不看这山路的险峻,这场景也是十分让人流连忘返了。
有走过一次的艾辛格领路,加上酒意从腹中直直撩到头顶,伊兰迪眯起了眼睛,任由艾辛格拉着自己在山路上兜兜绕绕,一时间他脑子里几乎是一片空白的,什么也不想,就这么看着艾辛格。他很清楚自己是有那么一点醉了。但酒一上头,平日里那些条条框框,一下子全都给冲到了不知名的地方,到让他更生出种无所谓的,荒诞的豪迈来。
想问的,想说的,到头来缺的不过就是一个冲动的劲,大不了权当自己耍酒疯便是了。
这个念头从他脑海转了几圈后,又溜到他心口蹦跶了几圈,像什么毛茸茸的东西,让他心尖痒痒的。
直至走了不知多久,艾辛格拉着他,在一块大石头上坐下来时,伊兰迪才让自己几乎是放肆的心绪归束了那么一点。
他懒洋洋的向后一躺,任由湿润的青草和泥土沾湿了自己发梢和衣襟,些许的凉意舒服的让他想睡一觉,但伊兰迪只是睁着眼睛看着漆黑的天空,一轮明月居然让他瞧着有几分伤感来。
艾辛格就在他身边坐着,一只手撑着身子,眯缝着眼睛朝着山下看去,视线却因为酒意有些模糊,什么都看不清。他眯缝了半晌,也不过是瞅了半晌那一片云海翻涌,也的确是壮观的人间致景了。
“艾辛格。”
伊兰迪忽然叫了他一声。
他回过头去。
伊兰迪躺在地上,些许碎发有些湿漉漉的贴在脸侧,出神的盯着天空,声音也不似往日那般清晰,多了些粘糯来。
“你是真的不想在这里,还是因为别的事?”
他听见伊兰迪这么问。
冰凉湿润的山风依旧,不紧不慢地在两人身周打了个旋儿。
艾辛格笑了一声,反问道,“还能因为什么?”
伊兰迪没接茬,有些费力的起了身,几乎和艾辛格肩并肩坐在了一起,一双泛着光的眼睛眨也不眨,直勾勾地盯着他。
艾辛格心道那老板还真是实在人,这酒一看就知道没掺水。
但心里插科打诨没能让艾辛格引以为傲的定力持续多久,恰恰相反,如此直接的看着伊兰迪,他居然难得有种想要落荒而逃的感觉。毕竟平日里伊兰迪从来不会用这种眼神看他,更不会这么直白的盯着他。
大抵是因为视线有些模糊不清,伊兰迪眯起了眼睛。可就是那带着朦胧的眼神却让艾辛格觉得自己无所遁形,心底那些的不堪和肮脏全都暴露出来。他下意识地移开了目光,舔舔唇,让自己已经僵硬又空白的思绪努力的转动起来,但最终他什么也没想出来,反而更低下了头去,不看伊兰迪。
似乎是对他的反应有些不满,伊兰迪眉头一皱,直接把艾辛格刚稍稍偏过的肩膀掰回来,紧抓着怕他跑了一样。
艾辛格颇为无奈的抬手,但没等他把伊兰迪的手拿下去,就听见那个声音一字一句的说道。
“我都说了,我陪着你。你不用害怕。”
那一股凉风拂过,吹走了他舌尖未散的全部酒意。
一堵看不见却无比坚硬的墙,只因为这一句话带起的微风,风化成沙,一点点的倾塌下来。
艾辛格忽然间就清醒了。
对面那人早已失了往日里那温润平和的神情,眼底的冰冷比山风还要凉上几分。他就那么冷静的看着艾辛格,手上的力道愈发大了起来,生怕他移开目光或者逃跑一样。
夜晚的山林一片死寂,漫山遍野里都有着隐约的银光。那些常年被寒风磨砺的无比光滑的石头映照着月光,也更显得头顶的那一片夜空,星光之外的黑暗宽广深沉得毫无边际。
可那却不及伊兰迪那双瞳眸的万分之一。
褪去了平日里温和模样的伊兰迪看上去像是他那柄出了鞘的剑,锋利得近乎不近人情。但他的眸光却从未离开过艾辛格。
“……你喝醉了。”艾辛格平静的看着他,低声道。
伊兰迪皱了皱眉,认真思考了片刻后非常严肃的摇头道,“那不重要。”
可他下一句话,直接让艾辛格睁大了眼睛,思绪一瞬间便停滞了下来。
“那些东西毁了你的一切,不假。”
他放开了艾辛格,捧住了他的脸,而后额头贴上了他的,艾辛格甚至能够感觉到伊兰迪滚烫的鼻息。
“但是我在这里,绝对不会让他们再碰你一下。”
那双比夜空还要深沉,泛着光的眼瞳里,清晰的倒映出了艾辛格的影子。
山风悄悄地弱了下去。
“你不用害怕,我一直都在。”
艾辛格忽然觉得,心底里最硬也是最难堪的那一堵墙,就在这短得不能更短的几句话里,就不见了。
太近的距离,艾辛格根本看不清伊兰迪的面容。可他莫名就多了种难捱的冲动,奔涌在他的四肢。
可那个陪他闯过了太多岁月的人却轻轻抬起了手,而后他落进了一个坚实又温暖的怀抱里。
艾辛格呆呆的看着那不知何时出现的漫天星光,鼻尖忽然就泛上一股浓烈的酸意。
这些肮脏不堪的痛苦他藏了太多年,连索伦森都不曾觉察到那些回忆背后足以淹没一个人的伤痛,他也一直觉得自己藏得很好。
可这个人从一开始就知道,从一开始就用他自己的方法,一点点的抚平他心底的那些惊涛骇浪。
他慢慢的抬起手,望着漫天无际的辽阔星穹,小心翼翼地回抱住了伊兰迪。
“别怕。”
他听见那个因为醉意有些粘糯,却仍旧清冷的声音。
“不用怕,我在。”
伊兰迪忽然放开了手,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,一双眸子仍旧半睁着,望向了不远处阴暗的山路上。艾辛格怔怔地看着他,连不远处的些许异动都没有发觉。
他走了几步后,原本有些摇晃的身躯已然稳定,回头看着艾辛格,一只手覆上了剑柄。
“你就在那里,别过来。”伊兰迪认真道,而后又向前迈步,腰间的玉佩泛着月光的银辉,像个固执的孩子一样皱了皱眉,“好好看着……不许过来。”
满天繁星,山风轻拂,小路蜿蜒,利剑出鞘。
艾辛格站在那里,指尖几度覆上刀柄,却又都颤抖着放下来。
不远处那一抹青色外袍飞舞着,剑影粘着月光,束发的青带松松垮垮的搭在肩头,散落的黑发还未来得及搭下来就又被风吹起。
他甚至已经分不清面前的身影到底是伊兰迪,还是从这天穹中漫步而下的谪仙。
他从未见过这样的伊兰迪。
那些曾是艾辛格十几年的梦魇的黑影,被他一人一剑,绞得粉碎,再没能靠近过来一步。
……这可太过分了。
艾辛格想笑,视线却愈发有些模糊。他慢慢的抽出自己的刀来,一步步的向前走,追着那一袭青衣。
暗红的眼瞳里倒映出了整片夜幕的星光。
他迈开了脚步,大步大步地朝着他的梦魇而去。
他艾辛格,这辈子就认定这个人了。